白癜风治疗目标 https://m-mip.39.net/disease/mip_6185586.html1厦门的东西都很矮小紧凑,街上无论是井盖、便槽、茶桌,还是商铺、门楣、小汽车,仿佛一切刚刚好,不愿意再多浪费一寸。钟表铺、五金店、布行、小吃店、公用电话亭里依旧保留着年代的模样——日光灯、吊扇、百叶窗、小巧精致的玻璃展示柜。沿街的茶樽里盛满乌龙茶,邀好友三两,再一壶小酒喝到天亮。寻书店未果,却一不注意逛到了西村,河渠里的渔民们撑起船篙,眼巴巴的望着不知为何干涸了的河床,岸上的麻将桌总少不了,这是休渔期的娱乐,输赢是一顿饭的酒水单。走到厦大附近的书店,也没看见什么人,在出版社工作的年轻小伙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书店柜台的女店员调情,话题自然是愤世嫉俗,言语中透露着文化人的那股酸劲,无奈生不逢时,一身才学派不上用场,仅求能抱得美人归。火车站附近的光合作用招牌还在,店铺却已挪作他用,熄灭了这座城市的灯塔。看书的人越来越少,我们都生活得不痛不痒,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在厦门大学听的一场讲座没有想象中好,但厦大的高尔夫球场、餐厅、涂鸦墙却不错,想想当厦大的学生倒是很幸运,在年轻时能舒舒服服的过上一段时光,青春是用来挥霍在咖啡馆、小剧场、烧仙草店、海滨公园的酒吧、户外音乐节以及在路上的。厦大旁顶澳仔的时装店,迷倒了多少来厦门的文艺男女。街头巷尾都挂满了艺术海报,公车上的人们聊的是工业设计。脚踏蓝白拖的男青年,踩着老式的长江三轮摩托车,载一个讲闽南语的“姿娘”(潮汕话,指没结婚的女人),甲你揽牢牢(江蕙的闽南语歌名,意为把你抱得紧紧的)。有人说,若是不来谈场恋爱,枉费来了趟厦门,鼓浪屿、珍珠湾、厦大咖啡馆、思北的老街,牵手走过一对对的幸福男女,仿佛为了来厦门,必要先找到另一半。如果你单身又碰巧走到了厦门,那也没有关系,曾厝垵的大小巷子里住满了为寻真爱的单身男女;神秘的哲学哥会跟你彻夜谈论尼采和寻找他离家出走的深圳女友的故事;内厝澳的间间旅店像是等待情人的美塞苔丝,荷尔蒙是这里的中心思想,那些会讲故事的传奇老板,主要工作便是谈恋爱、分手、和另一个人谈恋爱、分手。2我在厦门住的地方距离中山公园很近,这是一座娇小玲珑的中式园林,儿童区的游乐设施勾起了我的儿时记忆:麦芽糖、吹泡泡、蹦蹦床、小飞机、抓鱼、旋转木马、猪八戒面具、金箍棒。湖边古老的计时时钟好像永远也不会停,人们悠然的在植物园里信步。一切还都是九十年代初留下来的,没有迪斯尼和过山车,孩子们依然那么开心。让我想起《萨摩亚人的成年》那本书,萨摩亚人没有所谓的青春期,朴实但是快乐的童年带给了他们一生的乐观。公园的码头五点半就准时关门了,混血小孩吵闹着要上船,美国爸爸无奈的喊着:“回家!”。一天的游园生活,就这么结束了。在这里所有的人都一样,遵守一套规则,那就是本份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会轻易想改变什么。生活往往是无奈的选择,那些下南洋、背井离乡的福建人,大多迫于生计。有时候我会和Q去海边逛逛,Q背对着海,海风在她的头发间勾画出她的轮廓,就像沙画,转瞬消失在深海的光中央。“我去过广州的海边,咸咸的海风,湿地在路的周围蔓延。”“广州也有海边吗?”她笑着说。“好像那里是个渔村,我忘记了。”最后我始终没能想起那个地名。“看着他隔着车门斜跨着背包朝我挥手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你们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并没有谁抛弃了谁。”Q对我们这群旅行的人作了概括。是啊,就要离开了。BRT从城市的高空穿梭而过,通向这座古岛的另一面,莲板的高楼林立,摩天轮在高空俯视。每个城市看起来越来越像,当你站在城市的过街天桥上,是不是会忍不住感到困惑:生活的模样到底是怎么样?厦门,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很久没有离开一个让我那么怀念的城市了,在午后泡上一杯咖啡,让思念的情绪肆意蔓延,翻开一本干净的书,书封上写着“厦门。天气晴”。厦门,风和日丽,相恋,然后分离,青春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