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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9/26 19:07:00

第1.5次世界大战——人类是如何扛过

比SARS更可怕的流感的

年1月份爆发的新型肺炎,为本应欢乐祥和的春节蒙上了厚重的阴霾。许多朋友们都联想起17年前的SARS疫情。然而,就在年前,一种比SARS更可怕的流感横扫了全球,各国都蒙受了惨重的生命、财产损失。回顾那场骇人的疫情,有助于我们更深刻的认知流感的可怕、总结用生命换来的经验教训。

1病魔初现

年3月4日,“终结一切战争”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没有任何终结的迹象,欧洲被持续了近4年的战火烤的外焦里嫩。被德意志第二帝国揍的鼻青脸肿的苏俄被迫签署了《布列斯特合约》,退出了战争,德国人终于抽出手来,可以将兵力集中于西线收拾协约国了。虽然在去年就已经向德国宣战,但是对于新大陆的大部分美国人来说,此时的日子仍然波澜不惊。战争虽然越来越近,可毕竟隔着一个大西洋呢。

但是对于堪萨斯州芬斯顿*营的*医斯莱纳上校来说,今天可不是什么悠闲的幸运日。短短一个上午,有多名营地官兵出现了感冒的症状——发烧、咽喉红肿、全身乏力、咳嗽。基于自己的职业素养,上校判断这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流感,必须采取措施阻止疾病的扩大。

但是他的上级并不这么看——即便是患病人数迅速突破了0人——首先流感在当时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在年和年就有不少美国人死于流感和肺炎。其次,随着德国在西线发动了旨在彻底摧毁协约国的皇帝攻势,英法高层不断催促美*迅速参战,拯救危局。包括芬斯顿*营在内的几十个新兵训练营必须更高效的完成新兵整训,将他们送往欧洲抵抗排山倒海的德国人。所以,不能因为*营中常见的疾病而影响了训练,营地的生活一切照旧。就这样,在潘多拉的盒子被撬开了一条缝的时候,几乎没人听到病*从里面倾泻而出的“嘶嘶”声。

除了训练之外,为了让新兵们能够保持旺盛的精力,他们可以每个季度休假5天。大兵们当然不会放弃宝贵的假期,小镇的酒馆、城市的商店都成了他们释放压力的好去处,自然也成了他们所携带的流感病*传播扩散的中转站。很快,流感病*随同它们的载体通过火车、汽车、轮船向东西海岸扩展,纽约、费城、芝加哥、加州等多处地方都开始出现流感疫情。只是相比之后的可怕杀伤力,此时的流感温和许多,染病人数和死亡率都不算特别引人注目,而正是这种初期相对温和的症状,相当程度上造成了人们对病情的轻视。

大流医院

倒霉的不仅仅是还蒙在鼓里的美国,随着美*以每个月10万人的速度到达法国,流感迅速在欧洲开始扩散传播。最开始出现病情的基本上都是布雷斯特这样的港口城市,然后病*以更快的速度穿越法国、散布到欧洲的各个角落。

疫情的范围越来越大,被战争折磨得焦头烂额的各国*府终于意识到一场规模空前的传染病已经爆发了。但也是因为战争的缘故,许多国家都建立了新闻审查制度,对于这种非常影响士气民心的消息,绝大部分国家都没敢公开报道,除了西班牙。

西班牙并不是交战国,也没学会新闻审查这种”先进“的媒体监管制度。年5月,流感传播到了西班牙,没费吹灰之力就放倒了一票西班牙国民。更加雪上加霜的是,5月份马德里照常举办了年度庆典,大量过来凑热闹的民众聚集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变成了病*移动的培养皿。到5月末,包括西班牙国王阿方索十三世在内的一大群元首、官员、名流都加入了流感大*。

媒体岂能放过这种爆款的新闻,立马写出了各种关于西班牙流感肆虐的报道,于是乎,“西班牙流感“一词横空出世,并被载入史册。历史的残酷之处在于,流感的镰刀并非只挥向西班牙,而是毫不留情的收割全世界。

2死神的镰刀

到了夏天,流感渐渐消失了。同时德*的皇帝攻势破产,战争结束的曙光已经出现,水深火热中的人们长出了口气,也许上帝显灵眷顾了苦难中的大地。但这不过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这一切不过是死神的中场休息。

年9月,流感在全球范围内再次大规模出现,比之第一次相对温和的病状,第二波西班牙流感如同嗜血的怪兽,疯狂吞噬着无数生灵。

美国虽然经历过第一波流感的洗礼,但是第二波流感仍然造成了可怕的杀伤。其中费城、马里兰、科罗拉多蒙受了最高的死亡率。费城之所以损失惨重,一方面因为爆发流感比较早,整个城市都没有任何心理和物资上的准备,更重要的是市*管理部门的愚蠢。

早在9月初,流感病例出现时,费城的医生们颇有远见的向*府发出了预警,建议取消大型公众集会,并关闭如电影院、剧场之类人群密集的娱乐场所,但是这些宝贵的意见都被官僚们忽视了。9月28日,宣传自由债券(为协约国募款而发行的一种债券)的游行如期举行,超过人聚集一处。几天后,得意洋洋的官僚们宣传活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的确,这次集会是一次巨大的成功,不过胜利者不是费城当局,而是流感病*。

到了10月份,费城的流感死亡率和患病人数飙升,一周之内有近人死亡。开始的时候,人们还能够为死者举办正式的葬礼和宗教仪式,随着病情的急剧扩散,别说葬礼,连棺材都成了奢侈品。在一些病情严重的街区,死者和病患爆发性增长,没有倒下的人凤毛麟角,他们只能把死者堆放在路边,等待*府或者其他街区提供帮助搬运尸体。牧师和医生们变成了最受欢迎,也是最为忙碌的人,他们几乎马不停蹄的照顾病患、安慰濒死者,直到自己也成为病人或者死者。高烧、咳嗽、痰液、如同破风箱般刺耳的喘息声充满了这座曾经生机勃勃的城市,一些熟悉历史的人,把当时的惨状形容为“只有黑死病才能与其相比”。

死于流感的特朗普总统的爷爷

费城不是唯一的受害城市,甚至不是最惨的,比如10月22日纽约一天的死亡人数就达到了人(超过了珍珠港事件美*单日死亡人数的2倍多),但是出于多种原因,不同地区的疫情后果并不一样。首先,人口密度越大的地区患病率和死亡率都会高一些,相对来说人口更稀少的乡下,虽然缺乏城市那样比较完善的医疗机构,但是受害程度轻了许多;其次,病*并不是在多个城市同步爆发,而是有先后顺序的,这也为那些暂时没发生疫情的城市提供了准备时间,比如圣路易斯市,当地官员在得知费城的惨状后迅速制定了对策,关闭了包括剧院、学校在内的大量的公共聚居场所。在流感爆发时,该市的死亡率明显低于费城。

美国仅仅是第二波流感中众多悲惨例子中的一个,在英国,流感造成的死亡人数在10月、11月达到了峰值,死亡率从第一波流感的千分之五跃升到了千分之二十五。这让见识过凡尔登、索姆河战役等尸山血海场面的英国人也不寒而栗。协约国的死对头德国人也同样被流感折磨得死去活来,在法兰克福,病死率接近30%,这个比例在战场上足以让一只训练有素的*队崩溃。在东欧,医生们惊恐的注视着病人们的脸和胸口因为不可逆转的缺氧变成诡异的浅*色,随之而来是狰狞的窒息、挣扎和痛苦的死亡。

被隔离的病患

流感的魔爪不仅仅蹂躏着充斥着战火的欧美大陆,也伸向了世界的各个角落。那些近乎与世隔绝的边远地区,因为缺乏医疗设备、药品乃至基础的口罩、消*棉等医学用品蒙受了更加惨重的损失。

在风景如画,美如上帝后花园的萨摩亚群岛,流感杀死了四分之一的人口,由于地处热带,尸体迅速腐败,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而远处作为背景的碧海蓝天,与无处不在的死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令人愈发的绝望。在寒冷的北极圈,流感病*如鱼得水,大肆屠戮爱斯基摩人,可怕程度远甚于他们传说中的“极地恶灵”。许多村庄因为过于偏僻,发病之后无法有效得到外界的救援,村民们只能无声无息的全部病死。一些大的村庄和小镇,也蒙受了高达70%的死亡率。

正处于北洋*阀统治下的中国同样受到了流感的侵袭。对于病*如何传入中国,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一种认为是俄国人从远东把病*带到中国,另一种理论认为是上海和广州首先受到了传入型流感的荼*进而扩散到中国各地。结果都是一样的,流感迅速传染到了中国各地,连偏远的云南山区也出现了病人。但从已有的统计数据来看,中国的情况比欧美要好很多,比如在热河,死亡率约为2.4%,而同期的旧金山死亡率高达9%;上海的死亡率甚至只有1.3%。考虑到当时中国混乱的*治形式、落后的卫生条件、低效的民*部门,不能不说这个表现好的令人费解。主流的理论认为,有可能是当时普遍采用的中医疗法降低了死亡率和发病率,只是这种结论是否扎实还有待证明。

第二波流感持续到了年年底,随后又是一段中场休息。年春天,第三波流感如约而至,但是烈度和死亡率比第二波降低了许多。而且流感重点“关照”的不是第二波的疫区,这很有可能是这些地区幸存下来的人们已经产生了足够强的抗体,同时在应对流感的方法和措施上更加娴熟。到了年春天,被死亡折磨的已经麻木的人们赫然发现,流感终于逐渐消失了。

3任重道远

这场规模堪称空前的大流感持续了两年,在它心满意足的离去之时,留下的是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和无数破碎的家庭。全世界的17亿人口中,有超过10亿人感染了流感病*,死亡人数从最保守的两千五百万到最多的一亿,覆盖范围囊括了几乎所有的人类聚居区,包括那些历史上从未被战火波及过的角落。

对比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约万人)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死亡约万人)的死亡人数,遇难人数即便是采用中位数万人,在规模上也堪称第1.5次世界大战。如果考虑到一战和二战分别持续了4年、6年时间,从杀人效率上来看,西班牙流感甩了机枪、重炮、飞机、坦克等各种武器几十条街。相比较而言,让全球谈虎色变的SARS患病人数和死亡人数分别为人和人,还不及流感在一座城市造成的伤害大。

更加可怕的是,流感并不是无差别杀人。在死亡人数和死亡率最高的第二波流感中,医生们发现受害最多的居然不是免疫力更差的老人和孩子,而是20岁到40岁的男性青壮年。现代免疫学理论证明,当人体的免疫系统在遭受到流感病*攻击时,被迫释放出大量的细胞因子,用来指挥免疫细胞攻击感染处的各种细胞,进而保护人体。但是这种被称为细胞因子风暴的免疫反应在攻击受病*感染的细胞同时也会造成严重的器官衰竭,类似于我们用沸水给沾染细菌的玻璃杯消*,在杀死细菌的同时,玻璃杯可能会因为高温而炸裂。而青壮年恰恰因为强大的免疫系统能支撑起更加猛烈的细胞因子风暴,导致了他们承担了更大的死亡率。

从这个角度而言,流感病*是撒旦手中最为精密和冷血的杀人机器,它精准而高效的掠杀人类成员中最富生机、也最为重要的中坚阶层,这一点,是时至今日任何武器都无法做到的。

西班牙流感病*示意图

除了病*自身的强悍,战争在这场全球性瘟疫中扮演了火上浇油的角色。应对大范围传染疾病的最重要的一条原则就是避免人口聚集、实现病患隔离、阻断病*流通。但在战时环境下,大量的*队和随*人员猬集于交通沿线,为病*的集中爆发和快速传染创造了良好的条件;*营、战地糟糕的卫生条件更令形势雪上加霜。

另一个不可忽略的问题是交战各国的舆论控制*策,出于稳定*心的目的,参战国*府基本都掩盖了流感横行的事实,要么轻描淡写的将其描述为普通疾病,要么简单粗暴的将其归结于敌人的生物武器。事实证明,这种自欺欺人的宣传*策只会让疾病的传播更加迅速和猛烈。

令人肃然起敬的是各地的医生们,他们竭尽全力减少病患和死亡。在一个多世纪之前,抗生素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医生们能使用的仅仅是一些用于治疗梅*的硫磺类药物和阿司匹林,但这些药物对于流感病*而言只是隔靴搔痒;现在常用的抗流感病*药物奥司他韦要近80年后才出现。他们能依靠的,更多的是酒精、消*液等现在看来非常原始的基础药剂。

在近乎赤手空拳的条件下,医生们依靠自己的专业素养和敬业精神依然制定出了防止流感扩散和恶化的许多措施:比如对病患要及时进行隔离,他们的用具必须进行高温消*;病人要保证休息,避免劳累和饮酒;房间要保持通风,使用酒精来抑制病*传播;公共场所需要戴口罩,防止飞沫感染;使用淡盐水清洁口腔,经常性的洗手等等。这些措施不仅仅在当时拯救了无数生命,时至今日依然是应对诸多流行性疾病的金科玉律。

时光已经过去了一百年,今天的人类拥有了诸多更加高效的药剂、更加先进的医疗设备。但是,在流感病*这种大规模、大范围传染病面前,我们依然显得渺小。时至今日,西班牙流感究竟是从何时何地开始系统性爆发,又因何突然消失无踪,我们仍然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对付难缠的各种病*,虽然已经有了一些药物和疫苗,但主要措施还是要依赖自然进化产生的自身免疫系统。

但是我们在病*面前并非引颈就戮。西班牙流感的历史证明,依靠合理的管控*策、严格的隔离措施、积极的治疗和救助,我们能够大幅降低死亡率和感染率。今天,随着人类社会整体上的进步,我们得以享有更加高效的社会运行基础保障体系、更加完备的防疫体系、更加强大的工业化生产能力、更加迅速便捷的信息共享体系。许多国家设立了专门的疾病管理与预防机构(如CDC,美国疾病与预防控制中心),联合国成立了世界卫生组织WHO,这些都极大的增加了人类应对各类突发流行疾病的信心和能力。

世界卫生组织WHO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说他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会用什么武器,也许,我们的白衣天使们可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下一次世界大战,可能不会是人类物种内部的相互屠戮,而是全人类和病*的战争,我们的武器是白大褂、抗生素、注射器、呼吸机、手术刀、无影灯;就像祖先们经历过的一样,我们历尽千辛万苦,终将一次又一次战胜这些魔*,在这颗蔚蓝的星球上生生不息。

参考资料:

1.西班牙大流感一百年祭

2.瘟影百年—西班牙大流感

3.WorldWarⅡandtheflupandemic

4.influenzathemotherofallpandemics

5.关于——年大流感的几个问题

6.Pandemiceconomics:theinfluenzaanditsmodern-dayimplications

7.whathappenedinchinaduringtheinfluenzapandem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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